2015/08/19

從來都是給人遺忘

從小到大,自己都不是領袖,或許沒有領導能力,又或許是缺乏魅力。

小學只有兩次機會當上班長,兩次都是學年接近完結時,過渡式般的接任,也就是說,任期短而無法再做下去。從政治角度而言,這是消極性的任期,是不能讓人提起幹勁的任期,跟現在的曾蔭權一樣,反正做啥,完了這一任,也得走了。到中學時期,做過數個月的班長,並且是無法連任,還記得當年有十多位同學支持,到後來再選時,只有兩票,我更記得有同學說:「失民心了!」。到high school時,雖然很幸運地被選上了Head Prefect,但奈何在班上卻是不被認同。還記得班上選了三位同學出席一個學校跟政府的會議,其中一個是我,正當其他兩位都得到全班同學的掌聲時,奈何我是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掌聲。到後來,更是無聲無色的被掃地出門,淡然的脫下Head Prefect的襟章。

多位不同的相學家,都說我是一個懶惰的人,雖然我覺得人性是本「懶」,但自從high school之後,到了澳洲留學,我實在是不敢怠慢,去圖書館讀書,做每一份的assignment,都提前去做資料搜集,務求不要「臨急抱佛腳」。遇上了group assignment,我也盡力去做,縱使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對不對,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對assignment有沒有幫助,但我希望透過我的努力,去讓別人知道我曾經付出過,因為我不希望成為組員的負累,我也不希望別人覺得我是在毫無付出下拿取他人的好處。

縱然如此,我從來都沒有跟自己的組員去計較甚麼。我只覺得,只要大家付出過,也應該共同分享成果,我不認同外國的一套,即要準確地計算清楚大家的貢獻 (Contribution) 有多少,然後根據那些準確的計算,分配得益。我不想那麼斤斤計較。曾經我跟一名同學一起做assignment,他最後甚麼也不做,幸得我的朋友幫助,用一晚通宵沒有睡覺的時間去完成數天的部份。我很憤怒,我很累,我很辛苦,但最後我也算了。有朋友說我過份仁慈,但我實在不忍令他一點分數也沒有。還記得那天交完功課後,立即走回家去睡覺,連我的flatmate也以為我發生了甚麼事,像睡死了似的。那種辛苦可能比起很多人是微不足道,但至少對我而言,是辛苦萬分。

從讀書,到在網站論壇當版主,到現在這一刻,我沒有刻意記下自己付出過多少,沒有計算過這些付出值多少,從來也沒有去等待這些付出會帶來甚麼回報。或許很多人覺得,既然我不計較,又何必要寫這個Blog?如果你是這樣想,那我會覺得是因為不了解我。我的付出,到今時今日從來都不值天文數字,我也不需要別人「年年講,月月講,天天講」;我不需要別人每一刻都在歌功頌德,不需要別人為我的付出樹下銅像。我只是希望別人,記住我所做過的事情,那已經很足夠。難道這是很苛刻的要求嗎?這不只是一個小小卑微的要求嗎?

很痛心的,就是很多時候,不但功勞被別人遺忙了,甚至有些更過份的把功勞「轉賬」到其他人身上。儘管一群人走在一起一段不短的時間,但卻有時候聽見有人道:「數年前這事是誰幹的?」,「原來以前你已經是多麼的厲害!」。從樂觀的角度去想,這很像還是在欣賞我,不過只是在欣賞成果而忘掉了製造(或協助建設)成果的人;但請恕我只能從悲觀的角度去想,那就是我給忘了,我所做的東西被遺忘了,心裡只有心淡和感觸。

原本我以為,是因為大家彼此沒有「集體回憶」,因為我覺得被遺忘的只有自己的份兒,從來都不是別人的別人。但經過數年了,難道一點集體回憶也沒有?我是否就是鍾無艷般,有用時被用而無用時被揮之則去?

如果這一刻,有人告訴你,我已經離開了香港,甚至離開了這個世界,可能,換來的只有「哦」的一聲。我所做的一切,發生過的一切,很快便會被時間所沖淡,慢慢消息。因為,或許我在大部份人的心目中,實在是一點都不重要,我就只有給忘掉的份兒。

我,從來都是給人遺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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